驪歌聲起

鳳凰花開。驪歌聲起，看到美國這的學生們，也是在6月左右，一個個的由學校步入另一個不同的環境。有些還是求學。有人就是步入社會，作為一個社會巨輪運轉的一部份。也許永遠是個螺絲釘，也許變成炸藥，也許繼承系統，變成了一方之霸，也許是不斷的持續年輕時的創意。改變地球里面人的活動。這些都不是幾十年或者一，兩百年可以有定論的。

我們也是從那段時光走過來的啊！說有什麽不同，真的難以比較。可是那股青春洋溢，純潔如紙的歲月是永遠忘不了的。尤其是大學的光陰。小學畢業時，每個人都是不知愁味硬說愁。看看那些紀念冊裏面，每個人都是有模有樣的說些什麽三不朽哦的事。初中時間太短，又正好在發育成長，還沒有熟悉太多,互相監督秘密就散了。高中同學就比較有意思，每個人都是荷爾蒙充沛的不知如何是好，打球，游水，鬧事，在女生背後窮喊窮叫，學跳舞。。。。無數的青春就在那裡消耗再瀰漫身軀。急著再長大一點，可以去“由你玩四年”，畢業也只像是中途站一般，沒有太多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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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擠進了讓人夢想的大學生活，精彩的讓許多同學都忘了求學的目的，以為只要混到一張文憑----大學生囖，那裡沒有工作的地方呢。對於家長們來說，也是覺得榮耀不已。無奈，總是有學習的標準存在。1/2,1/3學分都是令我們膽戰心驚，尤其男的，假如被開革出去，馬上就要去服兵役，當過人中龍，鳳中鳳的怎麼能忍受在行伍中間列隊啊。所以，碰到一決生死的考試還是挑燈夜戰或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法過關。

我讀的科系可是有點特別，許多的設計學分，其他的科目我們可以由暑修寒修的補齊。畢業設計就沒有機會了。這年，我們大家終於很安靜的想法將這最後一集的大學生活給演完。無奈，不知是每個人的題目都是太大了，還是每天只爲了殺狗，弄得時間耗盡。我們老師用了個合理的設計原則，首先要訂下Goal目標，我們戲稱他為狗，再來立下Objective，就是標的，小的狗，最後是一堆執行的Strategy，策略，我們就這樣的和老師“言不及義”的討論了大半學期。可是設計最重要的將學理放到具體的形象時就很難跨越。這個黑盒子的問題，迄今我也不明白。

就這樣，眼看著交卷的日子馬上就到，我們都很焦急。交不出成品，使得系裡面的傳統評圖作業也失調。總要邀一些外界知名人士來看看我們的畢業展啊。定的日子不成，系里也很不好交代，天才的我們就來了一個民主大會，用投票的方式決定全體要延期，而且是畢業典禮後面的日子交作業。我們就參加不了應屆的典禮。在投票時也有好幾位同學極力反對，他們都是家裡第一個大學生，家長等著參加畢業典禮，戴上方帽子的一幕可是非常的重要啊。這是我們第一次知道運用民粹可以把正常想過日子的人生活軌道打亂。

所以那一年的驪歌聲起時，我們這個系的20幾位同學還在半夢半醒不眠不休的在系館趕圖。還記得中午去郵局旁的餐廳吃飯時，看見我們同屆的畢業生，人人黑袍方帽，伴隨著家長，男女朋友在校園照相。實在是迄今快40年後還是影像鮮明的在腦海內。

終於，除了一位同學留下重修外，我們還是畢了業，男生去服兵役，女生就準備出國。我們的這一個欠缺儀式的畢業，常常在回憶中浮現。尤其幾位沒有再深造的同學，就沒能再有個儀式戴個方帽子。我常想，那時怎麼沒有想到說服師長就以作業的過程來評分，或者是再辦一次我們這系的小畢業典禮。在外國，這樣的例子就很多。也是當時僵化的制度思想不得不然吧。看到台灣的教育部連私立大學的許多事務都要管，還真的是慶幸，已經很有彈性的老師，讓咱們沒有耽誤太多。一場可有可無的典禮，還不如我們實際的學到東西有用。人世間是很難求完美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