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外公記

做外公記

雖然老早就知道今年的5月要升級為祖字輩的人物，心裡已經是適應好了。昨天女兒緊急的送入醫院，今早羊水破了，所以原來晚上的宴會趕緊取消。終於，下午2點半，不可思議的痛後面，女兒平安的產下這個千呼萬喚的寶貝萬金。名字是老早就定的喬丹。好像和打籃球的明星有一點關聯，實際上是兩小口自己定的。

想到自己不到60，太太不到55，當上了這個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位置。小時候，村子只有一個爺爺，他是我家的。後來搬來包家，他家的婆婆也是一絕。裹個小腳，數十年不變的樣子。還存有她端個馬桶去公共廁所去倒去沖洗的景象。咱家爺爺留個三羊鬍，不怒而威是所有村裏面的小孩都記得的事。哪一位他以前的勤務兵老吳，在我家做了一段時間後，又去幫季家做事，也是老態龍鍾。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咱們也是這樣被人喊爺爺奶奶了。

去年女兒出閣，她就一心一意的要做一個家庭主婦。和以往的女強人樣子不一樣。找到了歸宿後，又有宗教上的畔依，力量是很大的。看到這些變遷，更使人知道世界是多麼的多樣。其實任何事都有瓶頸倦怠的時候。她一畢業就一直在同一家公司，雖然是幾大的大會計師公司，自己又升遷順利，考上了CPA，一片形勢大好，總是有另外心靈的需求。中間也完全的搬出去在西洛杉磯祖房子，享受單身，參加式各樣的社交活動。都無法滿足內心的性靈渴望，那年她赴硅谷從事半年的外調案子，偶然的接觸到摩門教，喜歡裏面的純凈，三個多月就受洗。

我們當初是有點擔心，還和好幾位基督教的教友聊過，反應都不是那麼的正面。許多我們敬佩的教徒很含蓄的說，如果渴求基督的救贖，研讀聖經就可以，摩門教的那些不飲酒，咖啡，週日不工作的教誨原本就在聖經內。我自己也讀了好幾遍摩門經，實在不好接受。中間也有好多熱心的摩門弟兄到家和我研討摩門經。結果是各說各話，沒有交集。不過，女兒自己卻是找到她安身立命的信仰。我們是絕對尊重一切的宗教，尤其是存在很久的，有相當規模的教會。如此，我們家裡有好幾種信仰，內人是從小受洗的天主教徒，可是逢到能保佑人的地方，不會迴避，還會也去入鄉迎俗的拜一拜。是最柔軟的宗教態度。兒子是徹底的自由派，他同情那位查理辛，對宗教有那種不同意的態度。我是像一頭迷失方向的羔羊，內心是和兒子一樣，然而又不能那麼的輕視這麼多人都馴服於中的宗教，喜歡探索。所以耶和華見證會的人也結交，一貫道的道場也去過，各種各樣的氣功，什麽圓桌會議等也有接觸，不過都沒有使我心安靜馴服。其實，隱隱中，我是很入世的，內心正慢慢的形成自己的處世哲學，人間莫如幫助他人，自己也是需要幫助，可是，在奉獻中也助自己瞭解了自己。
就這樣，女兒很滿足的在教會裏面，不會毛躁不安。不多久，就認識我的女婿。一位很優秀，許多女教友想去交往的青年，還在讀醫科最後兩年呢。也是他們嚴謹的教義使然，熱戀中的他們，一年多的交往就足夠的瞭解，當然就選擇了結婚。兩個人可以過著聖經上教導的夫婦生活，當然，有小孩就是天經地義，不會以增加多少負擔來考慮。我們中國的古話---小孩子自己會帶糧來雖然是太樂觀，太計較各種花費也是太過度，而且有共同宗教信仰的夫婦是很難得，理論上他們都會是高層階級，目前的不足也沒有影響他們延遲一切！女兒喜歡小孩，在快29歲時已經是有點高齡懷孕生子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去年女兒一次神秘兮兮的說有事要給我們說，我們當然就猜到了，預產期原來和她自己的生日差不多，本來以為會是同天出生呢。女兒的公司有優渥的產假福利，小金牛的她老早就計劃好這近六個月的有薪假如何如何，結果才休息二周，可能是外界紅塵太吸引小傢伙，更好玩的是正好英國威廉王子大婚，熱熱鬧鬧的使我們近30年前觀賞過他父母成婚的情景的人會對比一下。這小子迫不及待就提早降生！周五女兒和媽媽在外閑逛買東買西的，就覺得肚子有點問題。周六凌晨進了醫院，我們本來周六還有一個宴會，請朋友來我家烤肉也考慮再三延期了。周六中午還沒消息，我們去探望時，已經送進產房打催生針了。

我們有學醫女婿在那，也不擔心。送了些吃的東西後，我還去參加一個校友會的會議呢。2點半接到女兒的電話，歷經艱辛萬苦，生出來了。生兒育女真是在鬼門關走一回啦！6點多我們一行，包括我大姐二姐二姐夫帶著燉的魚湯，一些炒飯到醫院探望，知道小傢伙想要出來，可是心臟不太夠力，媽媽將他向外推的時候，他的心跳就慢起來，結果是用吸盤把他給請出來的，所以，小孩是名副其實的尖頭蠻。頭上有圈印子，像個小苞子。我們在育嬰房外看了半天也不明顯。護士推他出來喂奶時，因為我們還沒有打預防針，不方便抱，就近看看這小傢伙，還真可愛，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粉紅粉紅的。好像眼睛像他的舅舅小小的是咱們覺得唯一的小特點。不過，哪一個嬰孩不是張不開眼呢？

所以，咱們正式的升格，可不是外面碰到的以為年輕的朋友順口就叫的爺爺，外公。真的是如假包換的Grandpa，英文裏面是沒有什麽內外公的分別，想想，當初一個個的小嬰孩一下就當媽媽了。另外一個小鬼可以長到比自己還高還重的193公分，人生是充滿了驚奇的旅途，說人生如戲是有點輕佻。可是許多不可思議的機遇，緣分使得每個人的旅途都是獨一無二。可能和某個故事很相似，可是卻不會完全一樣。就以這次小孩的醫院杭廷頓醫院來說，我們的兒子也是在那出生的，20多年前還是一層樓的產房，如今整個醫院像一間高級的旅館，新的地方蓋高了許多，也是不斷的向上提升的景象，另一個意義應該是生意好的不得了，哈哈。那時我家的小子出生時是產房最大的貝比，一推進來就大哭特哭的找奶吃。目前這個外孫可是安靜的多，也只有不到7磅重。交錯的畫面，使人不能不服時間的無情！這家美輪美奐的醫院裡裡外外都是許多的可看的地方，加上附近的公園，小的購物商場，那間存在好久，可是我們從來沒有吃過的中國餐館--大觀園。。。。也是我在帕傻第那城做事的眾多回憶都一一的被勾起來。

如今，一世雖似一世 ，可是一代勝一代，我們人類的軌跡是無法停止的向前行進。禮運大同篇的意境又在腦中活躍著，趁著我們還有精力，腦力，閱歷時多記錄一下感受，至少是可以做到的，略盡微薄之力啊！